按理说,他应当为他俩高兴。
可他心里堵得慌。
就连桂无苔对他不冷不热,他也不放在心上。
-----------
转眼间,又到年关。
京城每天年关时都会飘雪。
年三十晚,宣六遥和桂无苔在晚晴宫内,与傅飞燕一起家宴。
傅飞燕瞟了一眼桂无苔的肚子:“怎么样?”
无前无后,桂无苔却领会了,谦恭地回道:“前日里请郎中把了脉,说是喜脉。”
宣六遥吃惊地转头看她。
这事,他竟不知。
可桂无苔并没有看他,也未做任何解释,冷淡得如同每晚冰凉的背脊。
傅飞燕一下子高兴了:“多少日子了,瞒得这般严实?看我儿的模样,连他也不知道。”
桂无苔含羞回道:“也就两个月。从前听老人家说胎儿三个月内不要惊动,是以妾身谁也不曾说。”
“好,好!”傅飞燕压低声音,“不说,谁也不说。”
虽是不说,从前往后的态度却是不一样了。
临走时,傅飞燕恨不得亲自扶她走过雪地,总算被香龄劝住,却又对宣六遥和知画千叮咛、万嘱咐,一定要好好照顾木王妃。
宣六遥喏喏地应了。
他看着桂无苔并不显怀的肚子,心想真有了?他这世又要有孩子了?
回了府中,芸香已在屋里点了炭盆,屋子里暖烘烘的。
宣六遥伸手要帮她脱去披风,却被她轻轻格开:“我自己来。”
自那晚他宣布要替胡不宜择婿后,她似一直对他有厌憎,约摸觉着他是个懦弱卑鄙之人,实在不值得她对他有副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