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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。”范闲满脸平静看着面前的杨万里,从内库回到苏州之后,他将杨万里传了过来,虽然按理讲,杨万里不能擅离职守,范闲属于乱命,但是有个钦差大人的身份,想必富春县的官员,包括上州的大人们,都不敢对杨万里多加指责。
杨万里叹息说道:“老师,学生只是担心,这官场险恶,而且极能诱人以奢华权欲……”话虽然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在范门四子当中,范闲最喜欢的其实就是杨万里,因为这小子说话够直接,而且一直牢记童年寒苦,刚正不阿不论,清廉自持也属异类。范闲虽然不是个清官,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清官的欣赏,而史阐立虽然心中自有清明,但却只肯将事情闷在心里。至于另外两人,成佳林过于中庸求稳,唯有侯季常,这位当年京都与贺宗纬齐名的才子,心思厉刻,实在是做事的好人选,只可惜目前远在他州,范闲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。
他挥手止住杨万里有些过了头的担忧,笑着说道:“我之心性坚定,又岂用你来担心?不要总怕我滑向邪恶的深渊,习惯了黑暗,便看不到光明。”
杨万里微怔,复又想到自己的门师是何等人物,怎会那般不济,自己的担忧或许真是过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