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珩此人骨子里很有些倔强和叛逆,越是知晓不易的,他却反而越是来劲。情劫难渡又如何?是“情”本就和“劫”挂钩,是“情”也注定了他挣脱不得,那就不必挣脱了!人,他要;劫,他历!路有南墙,撞穿南墙过去!
人生若暗黑无涯的虚妄之海,只有他的方向才有一丝光亮传来,循光而去本就是人逃避不得的本性,因而吸引他的只有他所在的方向,所以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回头了。
……
江成月在一阵难忍的剧痛中睁开眼睛,一片昏暗。他努力地眯了眯眼才看清低矮的房顶和粗糙的四壁,胸前的剧痛叫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,刚出声身边一个黑影猛然罩过来,吓了他一跳,定睛一看却是夜淮山。
淮山公子的脸在幽暗的光线中看不真切,但那一双眼却是闪闪发光地透着兴奋,见江成月当真睁开了眼睛,声线带了激动和急切地叫平日里拔高了许多:“擎昌君!你醒了?”
江成月费力地想要起身,刚翘起了头就带着胸腔一阵撕裂般剧痛,血气上涌,头晕眼花,只能重新躺了回去,有气无力问道:“淮山兄……这是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