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骑马走到了对面山上。从这座山上可以看见法国官兵。安德烈公爵停下脚步,开始仔细地观察。
“瞧,这儿就是我们的炮台,”校官指着那个最高点说道,“就是那个不穿靴子坐在帐篷里的古怪人主管的炮台,从那儿什么都可以看见。公爵,我们一道上那儿看看吧。”
“十分感谢,我一个人现在就走过去,”安德烈公爵说道,想避开这个校官,“请您甭费心。”
校官留在了后面,安德烈一个人骑马走了。
他越向前行驶,越靠近敌军,我军官兵就显得更神气,更愉快。茨奈姆离法国人有十俄里,安德烈公爵第二天早晨得绕过茨奈姆;正在茨奈姆前面行驶的辎重车队的秩序极为混乱,士气也低沉。在格伦特可以觉察到某种恐惧和忧虑。安德烈公爵越走近法军的散兵线,我军官兵就越显得信心充足。一些穿着军大衣的士兵排成一行,站在那里,上士和连长在清点人数,用手指戳着班里靠边站的士兵的胸口,命令他举起手来。分布在整片空地上的士兵拖着木柴、干树枝,搭起临时用的棚子,欢快地说说笑笑。一些穿着衣服的和裸露身子的士兵都坐在篝火旁边,烤干衬衣、包脚布,或者修补皮靴和大衣,都聚集在饭锅和伙夫周围。有个连的午饭弄好了,士兵们露出贪婪的神情望着蒸汽腾腾的饭锅,等候着品尝东西,军需给养员用木钵装着品尝的东西端给坐在棚子对面圆木上的军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