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是一声不吭地往前走,鞋子上沾了水,留下身后一串串脚印。
就要走到医院正门的时候,他才闷声地叹息说:“有的时候没有想起不是因为那个人不重要,而是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和别人分担痛苦……”
我和许靖轩在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外守护了一夜,早上醒来的时候,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他竟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,里面布满了血丝,一夜也没有合眼。
“我去买些早点吧,一会姑姑也要吃的!”许靖轩点点头,我问了护士卖早餐的地方,匆匆赶过去。
医院的病号饭没有档次之分,就那么几种,稀粥、咸菜、茶鸡蛋,挑剔的姑姑,一定不爱吃。想着不如作罢,直接去饭店里定好了,又怕来不及,不如凑合一次,等回家去,我每天自己做好送来。正犹豫着,就听见有人喊我,抬头一看竟然是父亲。
他两鬓又平添了不少白发,手中拿着家里那只颇有年代的保温桶,正在买饭。
“爸爸!”
“你怎么在这儿?小许病了?”父亲往我身后打量,不确定地问我。
“不是,是他家里人病了,许靖轩在楼上呢,我下来买饭的。”
爸爸没有生病,自然就是红姨住院了。果然我还没有问,父亲就叹气着说:“你大姐在家里坐月子,什么也不会干,你妈一直伺候着,前几天你姐夫的父母来了,为点小事和你姐吵了起来,亲家母一家转天就走了,你姐夫从那以后就一直没回家,住在单位里,听说他单位正优化组合,你妈一直惦记着,怕他们两口子打离婚,又怕你姐夫下岗,再加上小孩子不停哭闹,犯了高血压,前天住的院。”苏紫妍平时在家里那个大嗓门谁能受得了,也就姐夫能忍了他这么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