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也妮站起身子向门口走了几步,忽然转过身来,定睛望着父亲,说:
“我的金子没有了。”
“你的金子没有了。”葛朗台嚷着,两腿一挺,直站起来,仿佛一匹马听见身旁有大炮在轰。
“没有了。”
“不会的,欧也妮。”
“真是没有了。”
“爷爷的锹子。”
每逢箍桶匠赌到这个咒,连楼板都会发抖的。
“哎唷,好天好上帝。太太脸都白了。”拿侬嚷道。
“葛朗台,你这样冒火,把我吓死了。”可怜的妇人说。
“咄,咄,咄,咄。你们。你们家里的人是死不了的。欧也妮,你的金洋怎么啦?”他扑上去大吼。
“父亲,”女儿在葛朗台太太身旁跪了下来,“妈妈难受成这样……你瞧……别把她逼死啊。”
葛朗台看见太太平时那么黄黄的脸完全发白了,也害怕起来。
“拿侬,扶我上去睡,”她声音微弱的说,“我要死了。”
拿侬和欧也妮赶紧过去搀扶,她走一步软一步,两个人费了好大气力才把她扶进卧房。葛朗台独自留在下面。可是过了一会,他走上七八级楼梯,直着嗓子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