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汽车又开走后,她回头看了一眼,看到他仍呆呆地站在家门口。
“小李,你昨晚有事儿脱不开身?”
“没事儿啊。”小李回答得毫不吞吐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接我?!”
“为了让你感谢我啊。”小李一脸得意之色。
“嗯?!”
“厂长,你别发火呀,我这也叫成人之美嘛!我是故意对你说刘大文坏话的,激将法!越激,越爱。《爱情心理学大全》上是这么讲的!如果昨天晚上我像上几次一样按时来接你,能促成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今天早晨这种程度的进展吗?”
她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,一边暗暗脱下一只高跟鞋,预备在他最最得意忘形的时刻,用鞋跟往他头上来那么一下,使他牢记以后少自作聪明。
“瞧你俩今天早晨这热乎劲儿,大概难舍难分了吧?我按过喇叭那么半天你才出来,我刚开走车你又命令我拐回来。我听你跟他说话那种口气,已经像跟自己的丈夫说话了似的。”
她恼也不是,笑也不是。小李的做法固然可恶,动机毕竟是好的,她相信那是出于他对她的百分之百的善意。她原谅了他,将那只已拎在手中的高跟鞋暗暗又穿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