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父、韩母一时你看我,我看你。
小韩往地上一躺。
韩母:“别躺地上,看着凉!”
小韩仿佛没听到,自言自语:“我觉得她像一匹小马驹,小野马驹。我虽然当过兵,可惜不是骑兵,一点儿也不熟悉马性,只有骑自行车才骑得溜……”
韩父、韩母又是一阵互看。
罗一民的铺子里。罗一民在做喷壶壶嘴。他旁边的小凳上放着白酒瓶子和一小盘咸菜。他敲几下就停止,喝一口酒,往嘴里放一条咸菜。
屋外传入问话声:“一民在家吗?”
罗一民:“死啦!”
门一开,进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,穿背心裤衩,趿拖鞋,手握一卷纸。
来人:“这不活得好好的嘛!一边干着活儿,一边还喝着,这就是干个体的好处。要是在正经单位,哪儿能这么干活儿?”
罗一民头也不抬地说:“我这儿就不是正经地方了?虽然不是单位,但我干的也是正经活儿,我是凭手艺挣钱的正经人!”
来人:“那是那是,开句玩笑,别误会嘛。谁敢说你这不是正经地方,你罗一民不是正经人啊!撮子、挑水桶、洗衣盆、舀水铁勺、烟筒和房檐下的淌雨管,哪样不是你罗一民做的呀?咱们这几条街的居民缺了你还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