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儿……”方浩儒抬手拉松领带结,解开衬衫的领扣。其实感觉头很沉,不过多年练就的酒量应该还能抵挡一阵,至少他神志还算清楚。
“自己走得了吗?要不我陪你上去?喝得跟只醉猫一样,你不怕一会儿小溪看到,你们俩又得吵……”谭斌有些不放心。
“不会了,她现在才懒得管我呢,肯定自己早就睡了。”
“没有吧?”谭斌抻头看了看楼上,“我看你们家的灯都亮着呢。”
方浩儒讪笑一下:“那是因为她怕黑,一个人睡时就要把灯全开着。以前胆子小得亮着灯都不敢睡,现在为了彻底摆脱对我的依赖,人家算是锻炼出来了……”他吸了口气,费力地直起腰,推开车门准备下车。
谭斌发觉方浩儒下车的动作有点硬,欲言又止。因为心里明白,劝说或者护送都是白费工夫——这头犟牛是肯定不会让人搀着进家门的,所以只能在车里静静地注视着他,准备等他进了电梯才离开。
下了车,方浩儒努力站直身体,夜晚的凉风吹过,他不觉一个激灵,身体抖了一下,但头脑似乎又清醒了一些,接着整了整西服,慢慢走上台阶,进电梯,按了楼层键。
从电梯上行一直到家门口,他都在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步履及重心,但或许是下车时着了凉风,这时他的头开始发痛,并且明显感到酒精的力量在自己体内作乱,他扶着门框停留了很久,感觉酒劲有缓,才定了定神开门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