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那个瘦小的人又接着往下讲,他高声说:“我们的这个和尚堂兄也被这阵疯狂冲昏了头。听说在最近两年里,自从他那个住在附近的尼姑庵里的养母久咳不治,他就变得一反常态,开始不安分了。他养母活着的时候,常常替他缝袍子,有时带给他一些她自己做的没有荤油的甜食,那时他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子。她一死去,他在庙里就开始离经叛道,终于有一天,他从庙中逃了出去,参加了一种新的集团。我不知它属于什么性质,只知道他们煽动农民为自己抢夺土地。唉,这帮人与原来的土匪结成一伙,把城乡搞得一片混乱,这种局面我们还从未见过。他们说的话那么不堪入耳,我都说不出口。他们六亲不认,杀人先杀自己的一家。今年,百年不遇的大雨下个不停,人们知道肯定要发大水,接着便是饥荒。混乱腐朽的新时代使得人们越来越胆大妄为,他们已顾不上什么礼仪道德了……”
他将故事拉得这么长,并且又开始发起抖来。源简直受不了,他开始不耐烦起来,催促堂兄继续讲下去,说:“是的,是的,这我知道,我们这里也同样下雨,但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