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阿申登还不认识这位漂亮的姑娘,连忙向他介绍道:“我想毕肖普小姐还不认识阿申登先生吧。哦,这位小姐是英国人,可是个好姑娘。”
“您来这里多久了?”阿申登问。
“才两年,这是我在这里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。伦诺克斯大夫说要不了几个月我就会病愈。所以,再也没有理由不让我回家了。”
“傻姑娘,我就这样叫你,”马克廖说,“既来之,则安之,我衷心地劝告你。”
这时一个人拄着拐杖,从走廊那边一摇一拐地慢慢走过来。
“哦,瞧,坦普尔顿少校来了。”毕肖普小姐嫣然一笑,说道。等坦普尔顿走近时,她打招呼说:“见到您还能起床很高兴。”
“哦,没什么,只是一点儿小感冒,今天全好了。”
还没等他说几句话,突然一阵咳嗽,咳嗽得他全身都拄在拐杖上。一阵剧烈的咳嗽后,他又笑眯眯地说起来:
“就是这该死的咳嗽不得脱身,也许是烟抽多了的缘故。伦诺克斯大夫说我应该戒烟,可我又戒不了。”
坦普尔顿身材修长,有一副唱戏者的面容,灰黄色的脸,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,长着一撮浓黑的牙刷式的胡子。身穿一件阿斯特拉罕羔皮领皮毛大衣,看上去仪表堂堂,有几分惹眼。阿申登通过毕肖普小姐的介绍认识了他。坦普尔顿少校在说了几句轻松、亲切的客套话后,便邀请毕肖普小姐陪他一起出去走走。他被允许到疗养院后面的树林里散步,在那里走上一小段距离,然后返回来。马克廖望着他们姗姗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