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衫客见杀了应龙,起手向剑光一指,收回仙剑,从容向众军兵道:“你主帅罪恶贯盈,理应自作自受。今贫道等为民除害,与你等众兵无干,快些各自归营,并将你主帅的尸身埋葬,以后务要勉为良善,勿蹈奸淫,以致受此惨报。这就不负贫道等一片救世苦心了。”众兵丁初见主帅已死,吓做一堆。如今听这言语,并无加害之意,始各放大着胆,共谢不杀之恩。然后把秦应龙的尸身搬入大营而去。
黄衫客见众兵已退,又想:“秦应龙虽然奸恶,究是朝廷统兵大员。这事闹得大了,众兵丁明日终须报官缉凶。红线与白素云在截云山,不过师生两人,到可无碍。独有一鸣,他是土着,况且雷家堡上无数人家,岂可连累。”因与一鸣商议,应得作何处置。一鸣道:“弟子拜师之日,早有弃家访道之心。如今仇人已诛,好在天尚未明,意欲作速回家,将家财尽行散给村人。凡是雷姓,先教他们连夜共携细软,远走高飞。余人只说此乃雷姓族人所作之事,与别姓无干。虽甄知县与秦贼通同一气,然与雷家有隙,却与别姓无仇,谅来可免牵累。弟子愿随恩师左右,即使走遍无涯,始终必无怨侮。”黄衫客点头道:“贤契之意,却又不差。但黑夜之间,雷姓的村人甚多,岂能立时远避,此事尚欠斟酌。”白素云道:“依弟子愚见,师伯、师兄立刻回庄,作速料理诸事。待等定妥之后,也来截云山小住。这里请黄师伯与雷师兄留个简儿,声明秦应龙奸淫妇女,杀害良民,所以被师兄与弟子杀了,不干他人之事。如欲缉拿凶手,现在截云山居住,还他一个着实下落。官长既有把握,必不冤及无辜,不知恩师与师伯之意如何?”黄衫客抚掌道:“好个光明正大的主见,这话才是义侠家的正宗。但贫道与令师今夜既亦在场,何能皆推在你二人身上。竟说我们四人所为,且教他照此详发上台,行文缉捕,免他地方干系是了。”红线道:“道长之言有理。”于是黄衫客重至大营,向军士们要了一副纸墨笔砚,先把应龙恶迹叙述一过,然后书明杀他之人,现在何处,尽可申详缉捕,不得连累好人。写毕,问:“营中可有中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