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人的呼吸声渐渐安稳平静,她缓缓睁开了眼睛,侧过身去,指尖轻轻抚摸着慕谙尘肩上的伤口,一道一道,轻柔小心。
快了,就快了,只要沈家军一到,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许多。
梅引悄然坐起身来,外头的月色已有收光之迹,约莫再过一个时辰,天就要亮了。
她再睡不着,未免吵醒枕边之人,小心翼翼地拿起身侧的长剑,迎着照进屋内的月光,悄然走了出去。
身子有些虚乏疲惫了,她本想练一套生猛一些的剑法,出招却甚是无力。
罢了,柔和一些,更重技巧身法的剑术,也许会更适合这抹将逝的月光。
梅引握着手中长剑,步步行至崖边,寻一个月色明亮之处,开始舞那一套剑法。
足尖点地,轻盈腾起,她的身姿在月色下更显柔美,本是一把刚硬之剑,此时在她手上,却比软剑还要灵巧多变,随她手势舞动。
崖深千丈,她每每腾空旋身至悬崖之外,却落脚在崖边之上,绝无差错。
她只着一身白衫,从不施粉黛的面庞更显清丽,时而低眉收腕,时而凝神舒展,月下流云,清泉过水,不过如斯。
清夜无尘,月色如银,剑引微芒,映照在她脸上,梅引越发觉得脚下轻快,出剑带起阵阵疾风,体轻如风,妙态绝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