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重视哲学,因为我的思想总是特别倾向于共和。我承认,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独揽无限权力的女人来说,精神锻炼也许是一种异常现象。不过在我的俄罗斯,任何人都不会说我滥用职权……至于我的政治措施,这就是:我力图执行一种我认为对国家最有用、而又能被别人接受的计划……一般说来,人们可以认为我是一个在任何场合下都绝不消沉的女人。我对此也乐于接受。”叶卡特琳娜还以幽默的语气为自己撰写了一份墓志铭:
“叶卡特琳娜二世长眠于此。她——1729年4月21日,生于德国波莫瑞的什切青。1744年来俄国,适彼得三世。14岁曾制订一个计划,包括三项内容:取悦丈夫、伊丽莎白二世和俄罗斯整个国家。她为达到此目的而殚精竭虑。18年间忧烦寂寞生活使得她博览群书。登上俄罗斯帝座后,她希望为民造福,且大力为民众谋幸福、自由和财富。她性情宽仁无宿敌,待人以恕,淡泊自持,乐知天命,护持共和,心地纯良,故能座上宾朋满座。主持政事举重若轻,广交游,喜艺文。”
这个墓志铭是她对自己的评判和欣赏。她对自己做如是观,也希望她身边的所有人也能对她做如是观。现在,她最想听听的是赛居尔的观点,希望得到他的评判。她非常喜欢同这位法国外交官交谈。她常约他来闲坐,侃大山,向他提出许多问题,要与他共同探讨。内容涉及美洲、清教徒移民、贵族与国家、自由与人民等。她还向他探问他在委内瑞拉处女地那一段信马由缰的漫游生活。她还通过他了解到当年的凡尔赛、伏尔泰称赞她早年诗作的情况。在闲聊中,赛居尔也介绍了1784年去世的狄德罗的情况,谈到普鲁士的腓特烈二世、迪德夫人、玛丽亚·安托娃内特等等。一段时间里,叶卡特琳娜两天不与这位口若悬河的外交官畅谈便感到心里难受。赛居尔来宫廷不久就成为了叶卡特琳娜的密友。女皇的小圈子聚会依然在艾米塔什里,每周总有那么几个晚上,她先邀请赛居尔前来聚餐,接着长谈、神侃。赛居尔还有一些即兴吟诗的本事。可以说在叶卡特琳娜的朋友圈子里,他出口成诗的本事是无出其右者。有一次,人们正谈说得高兴,突然有人激他现场赋一首限韵的四行自由诗。他几乎在建议者话音刚落时就脱口而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