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不相瞒。我与阁下没有共同语言。我与阁下身上的书有共同语言。”白衣人说,“阁下可否拿书,借我一读?”
弥头陀拿出书,递给白衣人。白衣人翻到其中一页,朗声读道:
吴儿生长狎涛渊,
冒利忘生不自怜。
东海若知明主意,
应教斥卤变桑田。
“好诗,好诗。苏东坡就是苏东坡。”白衣人赞叹道,“阁下可明白这句诗的意思?”
“先生是骂我吗?”弥头陀说,“我豆大的字不识几个,哪里就知道这诗里的意思。”
“你这本书是从哪里来啊?”白衣人问。
“我可以不说吗?”
“当然。我又不是官府之人,你当然可以拒绝我了。”白衣人说。
“我是粗人,心里咋想就咋说。不行。”弥头陀说。
“看来我想让阁下把书借我一阅也是不行了。”白衣人说。
“你我素不相识。我为何要借书给你?”弥头陀反问。
“阁下这话倒是问住我了。”白衣人说,“我这人,兴趣很寡,对金钱女人都不敢兴趣。唯独对书本,尤其是好的书本,趋之若鹜。阁下若是不把书本借给我。我会半年食肉而无味。”
“先生爱书之心可敬可佩。可是,这与我有什么关系?我与先生素昧平生,先生张口向我求书,先生自己觉得合适吗?”弥头陀反问。
“既然你我都闲来无事,倒不如赌一场。你意下如何?”白衣人说。
“赌什么?”弥头陀问。
“赌文是我的特长,赌武是你的特长。咱们要赌就赌咱们都不特长的本领,这才算公平。”白衣人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