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用道:“有甚么一件?”老张道:“他大主买卖肯做,小主儿就打发去了,因此人说他不好。我几次劝他,不肯依我。”老员外说:“这个容易,我自吩咐他便了,不怕他不依。”赵主管在旁听得此言,私对张主管说道:“我们都要和气。许宣新来,我和你照管他才是。有不是宁可当面讲,如何背后去说他?他得知了,只道我们嫉妒。”老张道:“你们后生家,晓得甚么!”天已晚了,各回下处。赵主管来许宣下处道:“张主管在员外面前嫉妒你,你如今要愈加用心,大主小主儿买卖,一般样做。”许宣道:“多承指教!我和你去闲酌一杯。”
二人同到店中,左右坐下。酒保将要饭果碟摆下,二人吃了几杯。赵主管说:“老员外最性直,受不得触。你便依随他生性,耐心做买卖。”许宣道:“多谢老兄厚爱,谢之不尽!”又饮了两杯,天色晚了。赵主管道:“晚了路黑难行,改日再会。”
许宣还了酒钱,各自散了。许宣觉道有杯酒醉了,恐怕冲撞了人,从屋檐下回去。正走之间,只见一家楼上推开窗,将熨斗播灰下来,都倾在许宣头上。立住脚,便骂道:“谁家泼男女,不生眼睛,好没道理!”只见一个妇人,慌忙走下来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