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尼说:“现在这样宠他,他妈又得象训练一只新的猎禽狗那样地训练他了。”
饭后,他们一起散步,穿过花园来到河边。轮船经过,那些船上的旅客向婆婆招手,她也向他们挥手致意。将近日落时候,伊粹·奥塞尔转入小径,到屋内去做傍晚的那些杂事。婆婆瞧着正在走近来的她的追求者。
“你看他象不象晦气星?”
裘弟想,那伊粹看上去一只被雨打湿了羽的生病的灰鹤。他那灰色的头发。一束束地悬在脖子后面。他长着一脸长而稀的胡须,一直垂到他的下颚。他的双臂象软员无力的翅膀一般垂在身子两旁。
“你看他,”她说。“苦恼的北佬,他的脚就象鳄鱼尾巴似地拖着。”
“他确实不漂亮,”贝尼承认道。“可他却象狗一样的恭顺。”
“我最根可怜相的男人。”她说。“我恨任何弯腿屈膝的家伙。你看他的腿弯得这么厉害,他的裤子几乎在地上留下了一溜记号。”
伊粹拖着两脚到屋子后面去了。裘弟听到他在母牛那儿一会几又到柴堆那儿。当傍晚的工作于完后,他胆怯地走到前面的台阶上。贝尼与他握手,婆婆朝他点点头。他清了清嗓子。然而,好象是他那在一上一下地咽动着的,“亚当的苹果”塞住了他的话头,他只好放弃试图开口的勇气,在最下面的那级台阶上坐了下来。在他周围人们还在滔滔不绝地谈着,他那灰色的脸上满足地放出光来。在薄暮中,婆婆消失在屋子里面。伊粹僵硬地站起来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