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在黑暗中无声的对峙着。
“我不是……不是来抓你的。”丹砂最后还是先开了口,先开口意味着先妥协,在他们两个的较量中,他总是最先妥协的那个。
顾长安握剑的手有些发颤,这细微的动作落入丹砂的眼里,算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近乎悲凉的心疼,他很想告诉他,他真的没有恶意,既不会强迫他再回到焚林,也不会再伤害他……他很想告诉他,他并不是一个成功的逃犯,因为这两年间他屡次找到他,但不敢靠近,只好远远的躲着。
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的起点,那时嵯峨巍还没有倒塌,那时顾长安还是个满脸稚嫩的唇红齿白的毛头娃娃,还没有失去唯一的血亲,还没有在名为成长的炼狱中脱胎换骨……
“长安,我想告诉你……”
丹砂话还没有说完,顾长安想起了什么似的,有些慌乱地寻找起来:
“小苝!”他惊慌地呼唤一声。
然而这间小屋内没有任何东西回答他。
“小苝!”顾长安怒不可遏,把杀人的目光投向了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嫌犯:“小苝呢?!”
丹砂被他眼中的杀意刺伤,忽然笑了出声,无比仓皇的笑,带着浓重的苦涩:“你觉得呢?”他抬手捻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血腥,像是在用行为告诉他那只土狗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