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响的一声,秦江先把电话挂上了。
其实,没必要说让电信局查他的电话,这反而提醒了对方。真正查个清楚,说不定还是一条线索。自己还是太容易生气了,到头来,还是没有心机。也许,心里只是认为对方仅仅是一个枪手,为其感到可悲,所以才不打算穷追猛打。
电话不会再响了。
但失眠已成定局。
他倒期待电话再来。也许,心平气和谈一下,能听出对方的潜台词来。他很诧异,接受调查并没多少日子,而调查能否进行得下去还是个疑问,居然就有人知道了,狗急跳墙了,打上了匿名电话。这说明了什么?
害怕?
害怕揭露出更深、更黑、更骇人的内幕?!
50年了,半个世纪之后,还害怕这个,又说明了什么?
是的,当年在远东法庭上,一位曾经历任“731”部队、南京“荣字1644”部队头目的关键人物,对这两个部队所犯下的违反国际法、反人道的法西斯罪行,皆供认不讳。可对在这之前,他在华南一支防疫给水部队——实际上是细菌部队。因为所有细菌部队都打着公开的“防疫给水”旗号——所犯下的罪行,却矢口否认。
他为什么会否认?
只有两种可能:
一是的确不存在什么罪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