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小缎张嘴想喊,打工仔歪过头飞快地把食指伸到嘴边,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。
那只手很快消失在人群里,被偷的人丝毫不觉。
她有些沮丧,恨自己胆小,瞪了打工仔一眼,责怪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也如此懦弱。
他看了看她,眸子深黑,有些恹恹地别过头去。
周日的车厢人不多,段小缎坐下来,打工仔也上了火车,有很多空位他都没有选择。目光与目光交错,像枝节缠绕的树根,他坐到了她身边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点点不同的味道,像提味的生姜,又像微涩的山楂。火车轰隆隆驶出去,昆明城两边的楼厦在阳光下飘摇,铁轨伸向远方,他有些坐立不安。
半晌,他终于朝她开口,口吻羞涩:“那个小偷腰边有刀,出门在外,安全最重要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段小缎低头看手机,沉默不语。其实他根本无须跟她解释什么,本就是陌路之人,下了火车再无交集。江湖太大,每个人都有他的处事原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