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一下,拉住她手,柔声道:“但是锦儿,他是你的生父,你不管心里怎么想,面上总要过的去,要不然,就算过了十年八年,这事儿也一直挂在你身上,抹不去,擦不掉的。”
沈昼锦点了点头:“娘亲放心,我都明白的。”
长宁郡主的手心冰凉冰凉的。
陈丙融死,她不可能无动于衷,但也不是难受,更不是解恨,如果一定要形容,大约是“害怕”。
但她假装不怕。
有很多事情,她都是度量着她的想法,凑合着她的心意来做的,她想让她放下,她就假装已经放下了,她想让她释然,她就假装释然,解恨。
就连她考虑到名声,劝她做些什么,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。
沈昼锦双手搂着她,轻轻拍抚,一边不住的道:“娘亲放心,我都明白,我会去做的。”
娘亲是一心为她着想,而陈丙融死都死了,拿他刷个名声,多大点事儿,她做就是了。
于是圣旨一到,第二日,沈昼锦就“快马加鞭、风尘仆仆”的赶了回来。
然后她回去换了衣服,直接提着食盒,去给陈丙融送断头饭。
在牢里待了近一个月,陈丙融整个人就跟脱了水一样,瘦的皮包骨头,眼都像青蛙一样凸了出来。
一见她来,他双眼爆亮,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猛的跳起来,扑到了栏杆前,连声叫着:“锦儿!锦儿!你终于来了,爹错了!全是爹的错!!你原谅爹这一回!”